黑夜,血的味道扑面而来。天上一零星点都没有,月光也透露出诡异的橘黄色,冰冷却又渗透人心。
“姐姐……姐姐不要睡觉了,好不好!”一位大约十岁的女孩不停地摇晃着面前的人,眼泪不住地下落,“姐姐,娜娜好怕。姐姐……”
突然,那个女孩心中一惊,睁着一双大眼睛,吞咽下口中分泌的液体,静静地倾听者四周的动静。嘈杂声由远至近,娜娜赶忙扶起身旁的人,拍了拍那人身后的墙壁,紧接着她们像是钻进了墙壁中,消失不见。若没有地上的血迹,就像是从来就没有来过这里。
一只狼狗迅速趴到墙上,汪汪的声音打破了原本快要安静下来的夜晚。一群人带着火把到达了这里。所有人看着这空空如也的房间,疑惑不已。
一个小男孩从人群中走了出来,看着那一地的鲜血,嘴角扬起的是不属于那孩子年龄的微笑。
“琪尔贝利大人,这……”人群中,有人站了出来。
“萨卡斯一族只剩下她们了吗?”
“是的,大人。”刚刚那位站出来的人,无端的弯下了腰。
正在微笑的那个男孩不知为何又叹了一口气,张开口,又似乎不知道要说什么。
现在的星娜,应该是在哪里……在这墙的后面……
无助地……哭泣吧……
男孩走上前,手贴在墙壁上。任何人都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。时间,似乎又静置了好久。像是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。
“琪尔贝利大人?”有一人试探着问道。
“你们先回去吧!”
“……”
“是……”
人群渐渐散去,橘黄色的月光小心翼翼地透了进来。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时,那个男孩伸出手拍了拍刚才娜娜拍过的地方。
尼木•琪尔贝利,这是那个男孩的名字。是琪尔贝利一族的第五个孩子。而他们刚才正在追杀的是萨卡斯一族的最后血脉——星娜•萨卡斯和蕾莎•萨卡斯。
本是平静了整整200年的血族。今夜将是无法入眠的开始。
谁也没有想到,世代交好的琪尔贝利与萨卡斯这两族,竟在这个夜晚反目成仇。似乎,没有人知道原因。而尼木•琪尔贝利今夜最后的任务,则是追杀未婚妻星娜•萨卡斯和她的姐姐蕾莎•萨卡斯。
在这个夜晚,萨卡斯一族几近消失。似乎将仅剩下那两位纯血种吸血鬼。
就在这片被橘黄色月光覆盖的夜晚,似乎永远没有黎明的降临。
尼木,顺着长长的楼梯一路向下,隐隐约约听到了星娜的哭声和呼叫声。
“……”
哭声停止了,尼木皱了皱眉,星娜似乎听到了声响。
没办法了呢!尼木深吸一口气,大声喊道:
“星娜,是我……”
尼木的前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碰撞声,然后又毫无声息。空气,似乎将要凝固。
“星娜,是我……”尼木有重复了一遍。
时间不知被静置了多久,尼木终于听到了星娜特有的软软的声音。但其中像是带着不安的哭腔:“是……是尼木吗?”
“是我。”尼木小心翼翼地走下楼,很快就到达尽头……在那里,星娜静静地望着他,像是看见了名为「希望」的实体。
尼姆再次叹口气,将星娜紧紧抱在怀里。
“没事的,娜娜,”尼木用手拍了拍星娜的头,“没事了。”
星娜的眼泪突然关不住地流了出来,一大片一大片,消失在了尼木的衣服上。
“尼木,告诉我。刚刚发生的那些,是真的还是假的?”
她抬起头,泪水像溪水般止不住的流着,脸颊上有着不自然的红晕。
尼木似乎在犹豫。他张开了口,却又毫无声息的闭上。他看着星娜眼中透漏出的无助表情,似乎又坚定了起来。
他说:
“假的。”
“难道你连我都不相信了吗?”
他是这样说的。
星娜看着一脸坚定的尼木,狠狠地点下了头,然后抱得更紧了。
假的。
是的,假的。
星娜相信这个词并不是因为尼木,而是因为她从来没想过这回是真的。尼木的话仅是让她更加相信自己的想法。一切都是假的……的这种想法。
依照星娜•萨卡斯的话来说:
“这一切不过只是梦。对吧,尼木。”
“是的,”尼木点点头,“这一切不过只是梦罢了。”
这一切仅是梦?这一切都是假的?
换而言之,他们对于这一夜晚是最清楚的。清楚到每一个人,每一个细节,甚至……体内血液流动的速度。
软软的哭腔声渐渐变小,现在的星娜似乎异常疲惫。
“这真是个恐怖的梦,尼木。很有可能醒来之后无法进食。”
“那就再睡一次吧,祝你这次做个好梦。”
空气沉寂了下来……
“尼木。”
“嗯?”
“姐姐似乎休眠了。”
“明天我会准备好关于她的棺材。”
“尼木。”
“还有什么?”
“梦中的你,比起现实,真的,温柔太多了。”
“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啊!”
星娜浅笑着,软软的音调向四周散开,而后形成回声。
“尼木……如果……再做一次……这样的梦,我可能真的要……发疯了……”
“嗯。”尼木咬紧下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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